私募基金涌入職業體育,從權宜之計到投資風潮
編者按: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懶熊體育”(ID:lanxiongsports),作者:莊坤潮,微新創想經授權發布。
允許私募基金(PE)入場投資,本來只是職業體育聯盟在疫情期間啟用的權宜之計,如今卻形成了一股投資風潮。
實際上,早在2005年,CVC就曾投資F1,這是私募基金投資職業體育的早期案例之一。此外,歐洲足壇對于私募基金投資的限制并沒有那么嚴苛,但升降級制度讓投資方比較謹慎,投資熱情相對沒那么高。
▲疫情前后,北美多個職業體育賽事向私募基金開放投資。
但隨著2019年以來,北美多個職業體育聯盟先后解除私募基金投資球隊的限制。這些沒有升降級顧慮、在運營風格上更強調娛樂化的北美職業球隊,極大地激發了私募基金投資的興趣,讓這股風潮逐漸開始蓬勃發展。
據Pitchbook統計,2021年,私募基金在體育賽道投資超過100個標的,總額達185億美元。但或許是受疫情反復影響,2022年的投資數量降至95筆。
盡管如此,私募基金投資體育賽道的腳步不會就此放緩。根據普華永道在今年2月發布的2023全球體育調研報告,接近83%的體育行業高管認為,未來3-5年,機構投資(私募基金和主權財富基金)還會持續增加。
不管是沙特基金在足球、電競等領域的揮金如土,還是私募基金Apollo Global Management聯合創始人約什·哈里斯(Josh Harris)通過旗下的HBSE,以60.5億美元的天價買下NFL華盛頓指揮官隊,都在印證著“機構投資會持續增加”的看法。(延展閱讀:花60.5億美元買俱樂部,HBSE的來頭和魔法;高爾夫世界地震:沙特操盤手和意外的合并)
此外,盡管北美職業體育圈最有“錢途”的NFL尚未開放私募基金投資的通道,但他們其實也在醞釀。7月,NFL主席羅杰·古德爾(Roger Goodell)接受CNBC采訪時就表示,時機適當的話,聯盟會“考慮”接受主權財富基金的投資。如果成行,這個球隊平均估值達到50億美元的聯盟,屆時勢必會掀起新一輪機構投資體育賽道的風潮。
私募基金投資體育的風潮一浪高過一浪,已經有機構開始部署加碼。據《財富》雜志報道,Arctos Sports Partners今年計劃籌集第二個資金池,目標金額是25億美元,目前已經籌集超過22億美元。
在這股投資浪潮中,Arctos Sports Partners無疑是積極性最高的私募基金之一,據PitchBook統計,他們投資的球隊包括NBA的金州勇士隊和薩克拉門托國王隊、NHL的明尼蘇達野生隊和坦帕灣閃電隊、MLB舊金山巨人隊和MLS皇家鹽湖城隊等。
隨著越來越多私募基金入局,他們對于體育賽道的投資模式也開始豐富起來:
? 收購或控股球隊,如RedBird Capital Partners收購圖盧茲足球俱樂部85%的股權以及直接收購AC米蘭等;
? 收購球隊小部分股權,如Dyal Capital Partners和Arctos Sports Partners都入股了多支NBA球隊;
? 以投資參與球隊日常運作,如CVC入股西甲、法甲的媒體版權公司、Sixth Street入股負責伯納烏球場運營的公司Legends等。
不管是私募基金,還是職業體育賽事,大家都熱衷于開放、探索體育投資的新方向和新模式,核心在于雙贏的合作對參與者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對于賽事方而言,允許私募基金入局有助于提升球隊股權交易的靈活度,讓看重現金流的球隊老板們有了更多的運作選擇,對于提升球隊、聯賽的估值和商業價值也都有積極作用。而且,私募基金背后的人脈資源和相關知識技能可以幫助球隊、聯賽更好地運營。
而對于投資方,職業體育賽事是優質的投資標的,當投資機會出現時,很難不去抓住。
▲主流職業體育聯賽球隊歷年估值與標普500指數的對比。
按照福布斯對職業體育聯賽球隊的估值,自2004年以來,主流的北美職業體育聯賽球隊和歐洲足壇俱樂部的估值增長率都要勝過標普500指數。這一情況的出現,主要是因為全球體育行業收入暴漲,得益于更加高昂的轉播版權合同和贊助合作、日益增長的比賽日收入等。
其次,職業體育賽事拿到的轉播版權合同和贊助合作,一般都是“長期飯票”,能保證聯賽在一個時期內平穩地經營下去。因此,職業體育賽事在面對金融危機、疫情等突發事件時,相對來說抗風險能力更強,也更有韌性。
即便是在疫情期間,職業體育聯賽球隊的整體估值也在往上走,對于早期入局投資的私募基金來說絕對是好事。據Sportico報道,Dyal Capital Partners在2021年7月,以15.5億美元的估值收購了NBA菲尼克斯太陽隊的部分股權,隨后在今年2月以40億美元的估值退出,約18個月的投資回報率高達158%。
對于職業球隊轉售價屢創新高,Clarick Gueron Reisbaum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杰夫·克萊因(Jeff Klein)在接受《財富》采訪時直言,“我不知道最后一支虧本出售的球隊會是誰,現在即便是那些運營不成功,或者現金流不理想的球隊,出售時都能拿到可觀的回報。”
對于收購小部分股權的私募基金而言,他們入股球隊后其實幾乎沒有任何實權,既無法成為球隊董事會成員,也無法在聯盟關于球隊運營的會議上表決,但他們依然熱衷于做這樣的投資。投資太陽隊的成功案例和克萊因的觀點,足以解釋私募基金投資職業球隊的積極性來源。
值得一提的是,體育賽事直播的不可替代性也是私募基金愿意入局的重要原因。
Ares Management合伙人科特·施納貝爾(Kort Schnabel)在3月接受Business Insider采訪時說:“體育內容相當有價值,因為它是即時發生的,是觀眾現在少數還愛看直播的內容形式之一。此外,對于廣告商而言,直播即時發生的內容也有更高的價值,因為在此期間,觀眾更有可能收看廣告。”
施納貝爾的同事、Ares Management首席執行官邁克爾·阿魯蓋蒂(Michael Arougheti)在接受福布斯采訪時也表達了類似的觀點,“內容產品的價值見漲,而且確實沒有比體育賽事直播更特別的即時內容。”
Arctos Sports Partners創始人伊恩·查爾斯(Ian Charles)則從另一個角度強調了職業體育的不可替代性。據Private Equity News報道,查爾斯去年參加一場小組討論時曾直言,“北美職業體育聯賽是在美國合法實現壟斷的方式之一。在美國只有教育、醫療保健和體育這三個行業的收入能連續25年至少增長6%,并且擁有壟斷定價權。”
除了主流的職業體育聯賽和球隊之外,私募基金也關注著一些小眾運動的職業聯賽。
Manhattan West的私募基金運營總監馬特·吉本斯(Matt Gibbons)向Private Equity News透露,“我們一直在尋找投資小眾運動職業聯賽的機會,這樣不僅能以較低的估值入局投資,還可以設計商業模式,全方位地通過受眾來做變現,比如周邊產品銷售、流媒體訂閱服務等,這會是一個有趣的現金流模型。”
與此同時,運動員們也更愿意與私募基金一起來“分蛋糕”。今年2月,當時尚未正式宣布退役的卡梅隆·安東尼(Carmelo Anthony)與Isos Capital Management創始人米歇爾·威爾遜(Michelle Wilson)、喬治·巴里奧斯(George Barrios)合作,推出Isos7體育投資基金,首期資本為7.5億美元,計劃為每項體育投資項目注入5000萬至1億美元的資金。
對此,普華永道全球體育主管克萊夫·里夫斯(Clive Reeves)向Private Equity News表示:“我們看到高凈值運動員正在加入收購球隊的財團中,體育高管、運動員與擁有投資基金背景的人才組合在一起,互通相關知識和技能,我們認為這樣的趨勢將會持續下去。”
當然,運動員參與投資職業球隊的局面未來還會更加開放。在NBA新版勞資協議下,現役球員可以通過球員工會指定的私募股權機構投資NBA球隊,這在北美四大職業體育聯賽里是頭一位。
參與者們浩浩蕩蕩地入局,私募基金投資職業體育的風潮也會越刮越猛。
本文(含圖片)為合作媒體授權微新創想轉載,不代表微新創想立場,轉載請聯系原作者。如有任何疑問,請聯系http://www.i0562.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