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交大AI大神離開百度、華為后干出一個IPO,創始人夫婦身家超百億
作者丨巴里
編輯丨信陵
圖源丨第四范式敲鐘現場
9月28日,歷經三年四次遞表的“AI獨角獸”第四范式(6682.HK)成功在港交所掛牌,成為“決策類AI軟件第一股”,也是繼商湯之后第二家成功在港IPO的AI軟件領域獨角獸公司。開盤價為63.1港元,較發行價上漲13.49%。截止目前,公司市值超過280億港元,創始人夫婦身家超100億元人民幣。
在中國 AI 行業里,能用“年少成名”、“天才”這兩個詞同時形容一個人的大神并不多,第四范式創始人戴文淵位列其中。
他曾因保送清華不能選擇專業,放棄名額轉而選擇上海交大,就讀于具有傳奇色彩的ACM班。大學期間,他奪得了有計算機界“奧林匹克”之稱的ACM世界冠軍和三個亞洲冠軍。畢業后,他成為了百度當時最年輕的科學家,三年升到T10級別,拿到“百度最高獎”,此后他又入職華為獲得“PresidentAward”總裁獎。2014年,他拉上香港科技大學教授楊強正式創立第四范式。
成立以來,第四范式獲得了來自紅杉中國、創新工場、聯想創投、騰訊、思科以及眾多“國家隊”基金的青睞,甚至罕見的集齊了“工農中建交”國有五大行,融資總額達到約66億元。
根據灼識咨詢的報告,按2022年收入計算,第四范式是中國最大的以平臺為中心的決策類人工智能提供商,占據22.6%的市場份額。
面對今年生成式AI浪潮,第四范式在2月到4月的兩個多月時間里,陸續迭代推出3個版本的公司自研大模型。這也成為了第四范式此次IPO的新故事。
15年前結緣“不被看好”的AI,
如今40歲交大學霸坐擁一個IPO
1983年出生于古城蘇州的戴文淵,從小就在編程領域表現出驚人的天賦。
和很多家長一樣,戴文淵小時候就被送去學習書法、國際象棋、中國象棋等各種興趣班,不過都以半途而廢告終,他最愛的還是計算機。10歲的他已經開始在機房電腦上寫logo語言,家里書架上也擺放了C語言的書籍。
1991年,小學二年級的戴文淵,考了三次數學全班第一,終于獲得了加入計算機興趣小組的資格。一周一次的上機時間極為寶貴,全部用來寫程序,不能忍受一絲浪費。
高一時,他憑借競賽拿到了一個保送清華的資格,但因為不能選專業,一心只想學習計算機,最終放棄了清華,選擇了上海交通大學就讀于ACM班。具有神秘色彩的ACM班由上海交大特聘教授俞勇于2002年成立,是一個培養未來計算機科學家的“特班”,與清華的姚班一同被稱為中國計算機界的“黃埔軍校”。
在上海交通大學就讀本科期間,戴文淵就帶領三人團隊奪得了 2005 年 ACM 的世界冠軍和三個亞洲冠軍,并擔任ACM競賽教練指導學生多次獲得亞洲冠軍。這項大賽由美國計算機協會(ACM)主辦、被稱為計算機界“奧林匹克”,戴文淵在當時被人稱為神級存在。
到了大三,戴文淵選擇了AI作為細分領域實驗室的研究專業。在那個年代,AI還只是一個冷門技術。戴文淵也曾調侃當時的選擇,“當時沒有人相信AI能做成”。
后來,上海交通大學計算機系將戴文淵作為訪問學生推薦到了香港科技大學,師從計算機系教授、華人界首位國際AI協會院士楊強。自此,戴文淵便正式踏入了AI領域。
在香港科技大學讀研期間,戴文淵投身到下一代機器學習技術——遷移學習的研究與探索中,根據 Google Scholar 統計,戴文淵于 2007 年發表的論文《Boosting for Transfer Learning》在遷移學習領域論文引用數至今排名世界第三,這個成績在中國都很罕見。
但戴文淵清楚地知道,人工智能如果不能落地,那無疑紙上談兵。2009年,戴文淵選擇放棄攻讀博士學位,進入到產業界。
他先是擔任百度“鳳巢”系統的技術負責人,幫助百度建立機器學習驅動業務的能力,他所在的團隊也因此獲得了百萬美金的“百度最高獎”。隨后在短短三年內,他就成為最年輕的百度高級科學家、T10 員工。也是在百度期間,他遇到了后來的妻子吳茗。
2013 年,戴文淵入職華為,任華為諾亞方舟實驗室主任科學家。那一年,華為進入金融領域的勢頭正盛,但與其他科技巨頭相比其解決方案的贏面并不大。但戴文淵憑借其對技術方案的整體把控能力,最終扭轉了局面。僅在華為的短暫一年,戴文淵就獲得了華為“PresidentAward”總裁獎。
但這并沒有滿足戴文淵更大的技術野心。戴文淵是一個害怕被“供養”得閑不住的技術人,而大公司難以提供實現其技術野心的空間。
電影《肖申克的救贖》一句臺詞說,“有些鳥兒是關不住的,因為它們的羽毛太鮮亮了。”
戴文淵(左)和楊強(右)
于是,戴文淵走上創業道路。2014年9月,他找來了機器學習領域的頂尖科學家、工程師,甚至還拉來了他的老師楊強作為聯合創始人,在深圳福田口岸的一間民租房里創立了第四范式。
創業第二年,戴文淵和團隊希望做一個更高效的工具級產品,讓AI技術工具幫客戶在一兩個月內快速建立大數據分析能力,但很快發現這并不可行。
“拜訪金融行業客戶,發現它們的需求特別分散,一個企業內就有好幾百個場景。”戴文淵發現,AI所能覆蓋到的應用比他們想象的要多好幾個數量級,不可能由一家公司去做。
戴文淵很快帶領團隊轉變了思路。
2016年,第四范式發布首個人工智能全流程平臺“先知”。用戴文淵的話說,就是一個完全不懂技術的小白,通過運用此數據架構平臺,大概經歷2周的時間,就可以成為一個AI專家。
后來,“先知”平臺也獲得了“吳文俊人工智能科學技術創新獎”的一等獎,這是中國在智能科技領域的最高獎。
第四范式立足金融行業,把銀行把反欺詐的規則數量從幾千條,提升到了 25 億條規則,由此銀行的反欺詐識別準確率提升了數倍。
實際上,這是戴文淵在華為那一年時就在做的事,他要讓 AI 變成使用門檻不高的工具,能夠讓更多的業務人員能夠操作 AI。例如,他們所開發的 AI 平臺去產生類似今日頭條或者是快手這樣的千人千面的推薦系統,或者提供金融領域的風控模型。
如今,第四范式業務范圍從覆蓋金融、零售、制造、能源與電力、電信、運輸、科技、教育、媒體、醫療保健等場景,其中不乏工商銀行、交通銀行、招商銀行、中國石油、瑞金醫院、中國電科、百勝中國、聯想、來伊份、百威中國等行業頭部客戶。
五大國有銀行罕見齊聚,
創始人為何受到如此青睞?
第四范式身后可謂站著一支豪華的投資天團。
睿獸分析顯示,第四范式至今至少完成9輪融資,既有紅杉中國、創新工場、眾為資本、博裕資本、春華資本、厚樸投資、元生資本等知名VC/PE機構,國新啟迪基金、保利資本、國開制造業基金、三峽鑫泰等“國家隊”入局,還有聯想創投、思科、騰訊等產業巨頭。
不僅如此,背后投資方還罕見聚齊了國有五大商業銀行(中國工商銀行、中國農業銀行、中國銀行、中國建設銀行、交通銀行)。
聯想集團副總裁、聯想創投集團合伙人宋春雨回憶起這一段投資經歷可以說既激動又有遺憾。
“實際上,我們在A輪和B輪都看過,是有機會提前進場的,但非常遺憾由于一些擔心沒有下手扣動扳機。錯過了前期,我們后面依然覺得第四范式有潛力,所以C輪、D輪連續兩輪追加了投資。”
戴文淵給宋春雨留下來非常深刻的印象,“首先他是一個非常平衡的人,并不冒進,對于公司戰略的制定一直非常連續且堅定。”
宋春雨從兩人見面第一天就問到戴文淵,第四范式在機器學習方面,能不能做成一家平臺化的公司。他非常堅持要做成機器學習、人工智能時代的Oracle,要讓人工智能的平臺無處不在,各個領域都能夠用起來。
聯想集團高級副總裁、聯想創投集團總裁賀志強表示,第四范式的成功IPO,既是出于對AI在B端潛力的深刻領會,也是出于對“AI賦能企業”的探索堅持。B端數字化轉型向來是技術領域的難點,無論是AI產生價值的形式還是實現路徑,都和C端的底層邏輯有所區別。第四范式持續深耕人工智能解決方案,在大模型這個產業熱點爆發的時候已經擁有了將大模型應用于B端的技術積累。聯想創投長期關注技術賦能B端企業,與第四范式結緣已久,相信他們在AI時代將用科技賦予企業更強的決策能力。
宋春雨還談到,戴文淵一直有一個優點,就是他組建的核心團隊穩定性和互補性都非常不錯。2019年,原SAP全球副總裁裴沵思加入第四范式擔任總裁后,兩人在技術產品和商業化兩方面的組合非常默契。
伴隨投資的還有戰略合作,聯想與第四范式實現了雙向賦能。賀志強表示,聯想創投發揮CVC生態優勢,積極推動聯想集團與第四范式之間的生態合作,結合第四范式Sage先知AI軟件平臺,聯想與其共同研發了賦能金融、教育、政務領域的AI一體機。
此外,第四范式也成為了聯想安卓事業部智能軟件供應商,在內容生態、服務體系、人機交互等方面為聯想平板電腦提供全方位AI技術。
“人工智能越來越成為一個代表國家科技核心競爭力以及新型科技的基礎設施。
新算法、新算力的支持都需要通過AI賦能才能夠實現。”宋春雨表示,在過去,很難看到一項技術能夠對各個行業都有非常深遠的影響,其他大多數的技術變革都是單點性的技術突破,AI則有機會融入到各行各業,帶來效益的提升,這是聯想創投非常看重的一點。
目前,曠視科技、商湯科技、第四范式的年銷售額都已經超過10億元人民幣,而且每年都在以40%-50%的速度增長,甚至第四范式每年增速超過100%,這也代表了產業界和用戶端對于AI技術價值的認可。
“AI經過前一階段的技術創新已經到了模型沉淀和投資回報率(ROI)時期,投入產出和實際效果已經到了一個爆發階段。”
實際上,第四范式一路走來,伴隨著其高速發展,融資可謂高歌猛進。
據澎湃新聞報道,自成立以來,第四范式融資總額達到約66億元,其中不乏超10億元人民幣C輪、7億美元D輪等大額融資。發生融資事件的六年時間內,第四范式的投后估值翻了110倍,投資機構支付的每股投資成本,從A輪的0.14美元,漲至7.08美元;最后一輪融資時,第四范式估值近30億美元。
在股東方面,第四范式在上市前的股東架構中,控股股東為戴文淵、吳茗夫婦,合計持股約40.44%。其中戴文淵直接持股23.82%。此次第四范式成功登陸港股,戴文淵夫婦身家超100億元人民幣,可以說又是“技術造富”的一個典型案例。
年入超30億,
生成式AI成為新故事
招股書顯示,成立于2014年的第四范式專注于提供以平臺為中心的人工智能軟件,使企業能夠開發其自有的決策類人工智能應用,發掘數據隱含規律并全面提升企業的經營決策能力。
中國人工智能行業可按照應用范疇分為四大領域:決策類人工智能、視覺人工智能、語音及語義人工智能和人工智能機器人。決策類人工智能識別數據中的隱藏規律,指導基于數據洞察的決策過程,并解決與核心業務運營密切相關的問題。
根據灼識咨詢的報告,按2022年收入計算,第四范式是中國最大的以平臺為中心的決策類人工智能提供商,占據22.6%的市場份額,遠高于行業第二名12.3%的市場占有率。
2020年至2022年,第四范式服務的總客戶數分別為156名、245名和409名。其中,標桿客戶數(財富世界500強企業或者上市公司)分別為47家、75家和104家;每名標桿客戶的平均收入分別約為1230萬元、1370萬元和1790萬元。2020年至2022年,第四范式標桿用戶的凈收入擴張率分別為167%、140%和126%,維持在較高的水平。
據招股書,2020年至2022年,第四范式的營收分別為9.42億元、20.18億元和30.83億元。今年第一季度,第四范式的營收從2022年同期的4.82億元增加33.6%至6.44億元。
不過,第四范式仍處于虧損狀態,好在其虧損率正逐年收窄。2020年至2022年,第四范式的經調整凈虧損分別為3.90億元、5.59億元和5.04億元,經調整凈虧損率則從2020年的41.4%降至2021年的27.7%、并降至2022年的16.4%,今年經調整凈虧損率進一步降至10.1%。
虧損的主要原因在于第四范式一直保持高研發投入。2020-2022年,第四范式研發投入分別為5.7億、12.5億、16.5億元,研發投入占比保持在50%-65%的區間。
高投入之下,第四范式也在布局AIGC。
2023年3月,第四范式正式推出企業級生成式人工智能產品“式說”,具有多模態互動能力,同時兼具內容可信、數據安全、成本可控等企業級人工智能工具特性。根據第四范式此前的介紹,“式說”是北京市首批7家模型伙伴之一,已經率先與多個行業的頭部客戶開展了AIGS的相關合作。
在發布現場,戴文淵演示了“式說”的各類能力。例如生成旅游計劃、編寫研發大語言模型步驟的文案寫作能力;再如“畫一張配色鮮艷的籃球鞋”的文生圖和寫代碼功能;還能將寫作、制圖、編程三者結合的“裝集裝箱”,主動地判斷任務、向用戶提問并執行目標。
戴文淵對生成式AI十分看好,他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ChatGPT的出圈對于整個產業是一個特別大的推動,將會帶來全社會效率的提升,生成式大模型將會如電腦一樣改變人類文明,甚至遠比蘋果手機催生移動互聯網的影響要更大。
截至2023年3月31日,第四范式持有的流動現金資源累計為29.90億元。某種程度上而言,較為充沛的現金儲備為第四范式后續的研發投入、尤其是對大模型產品與服務的探索奠定了一定基礎。
第四范式在招股書中表示,IPO募集所得資金凈額將主要用于加強基礎研究、技術能力和解決方案開發;擴展產品、建立品牌并進入新的行業領域;尋求戰略投資和收購機會;以及用作一般企業用途。
戴文淵曾在一次演講中表示,創業并不都是一帆風順。雖然在業界看來我們的經營還算比較順利,但是內部經常反思。
“我總結幾點經驗:第一,非常堅定與各個行業的頭部客戶達成合作,做To B企業標桿客戶非常重要,這是為什么我們能從BAT的圍剿當中殺出來。第二,第四范式更多的收入并不是來源于單一行業頭部公司,而是生態。”
無論是學生時代,進入大公司還是成為創業者,戴文淵的每一次轉變都體現出了他對技術的執著追求。如今,創業9年,40歲的戴文淵終于收獲了自己的第一個I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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